梦寻中国文脉,赋写民族之魂
——余秋雨《中国文脉》读后感
中国文脉,是指中国文学几千年发展中最高等级的生命潜流和审美潜流。
这种潜流,在近处难以发现,只有在远处看去,才能领略大概。因此,我们必须开宗明义,指出那些最常见的理论岔道,不让它们来干扰文脉的潜流。
余秋雨主张研究文化和文学,先加后减,然而寻得这股潜流,是做减法的结果,便更为艰难了。大胆取舍,需要锐利斧钺。而不能将远年的红肿溃烂,赞之为“艳若桃花”,当今社会,文化改写,民粹主义,先生叹道:“文脉既隐,小丘称峰,健翅已远,残羽充鹏。”我们应当在这必然寂寞的文化良知领域,重启文脉之思,重开文选之风,重立古今坐标,重建普世范本。
现在我们可以打开名为中国历史的大画卷了。
中国文脉的原始材料,是文字。从五千年的蚩尤黄帝时代,汉字经由“象形——表意——形声”这几个阶段,开始记载历史,于是文学开始它永无止境的行走了,但这并不是文脉之始,过了大致两千年后,它闻到了温暖怡人的稻麦香,听到悠然宛转的虫鸟声,是时候了。它低沉着声音说。于是在平和,安详,寻常、世俗的黄河流域,它找到了《诗经》,那是咏之于江边白露。舞之于月下乔木的平原小合唱,它将文脉交给了《诗经》,让新生的文脉独自走上旅途,这是文化的根源。
中国文脉跌跌撞撞吟唱着一首首《诗经》,隆重上路。一路走着走着,它又壮大了。这时,它走到了先秦诸子时代,百家争鸣的伟大时期。它发现,文化传承并不只有一条路,一种方式和一个精神。它在找那个和《诗经》不同,但又能引领风骚的人,于是在江风草泽边,穿着衣饰奇特的屈原如约而至,他孤傲而天真,凄楚而高贵,离群而悯人,塑造了悬崖独吟曲,拉出了诗人的文脉。
然而没多久,屈原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秦始皇统一中国,但虽说焚书坑儒严重斫石伤了中国文化,倒也为文学灌注了一种天下一统的宏伟气概,使中国文脉能顺畅地流泻于九州大地。
很快就到汉代了,司马迁在狱中只以从容真切的朴素笔触、错落有致的自然文句造就了《史记》,散文接手了文脉,文脉在此变得人性化、生命化,更描绘出了中国历史的魂魄。
三国时期曹操从乱世之中强悍地接续文脉之后,他的儿子曹丕、曹植也能担当得上文学家之职。随后紧接着的是风骨飘逸,才德兼备的怪才学子阮籍和嵇康得到了文学的赏顾。前者的长啸以生命的名义索求自主和自由,后者在刑场之前畅弹《广陵散》更是将那种绝伦的声调和情感震撼于世。乐曲很好的传承了文脉,让它跟着时代前行。响彻着自然之音的田园之中,陶渊明用他穷苦的凡人之躯高高举起了文脉。
唐代则是一场审美的大爆发,因着机缘巧合,北方旷野和南方巷陌间文化灵魂的融合,政治带动着文化疯狂地不可一世。文学自立而冗长,丰富而挑剔。诗即是如此,文亦出采,各种文学意味都以最强烈的方式展现出来,成就了这么一个文化艺术史的杰出时代。
自古天下分分合合,无止无终。藩镇割据唐朝成了五代十国的局面。南方诗文仍在,更是南唐李后主李煜为开创“词”的先例,让明月夜风感受到:中国文脉停住过。随之俘虏他的王朝也张开了怀抱,大方而笑意盎然地迎接了这般创新的文学形式。
宋代,政文贴近,文人当政,中国文脉中最慷慨激昂的正气所在地。一个历时三百余年的朝代,交响着不同的声部,展示着不同的情操。蒙古马队的铁骑在此之际踢踏着入宋了,中国文脉是不是就要被扼杀决断与此?文脉说不,朝代说不。元朝的戏剧随着文脉的涓涓细流显现在了历史的舞台,一举夺冠,依依呀呀地自我展示。
明清两代之期,中国文脉没有哪边敢挺着胸膛迎接它的人了。又是一方巨匠的诞生:曹雪芹的《红楼梦》一枝独秀,全方位地探寻了人性美的存在和幻灭,抚慰了中国文脉五百年的荒凉。
各种文学的创建之初虽不精致但也精神弥满,可谓“高格”,必须追寻,固守,也便是千年文脉的可喜之观吧。
鲁迅是现代作家之中在真正懂文脉的人,即将到达“高格”的人。但不幸的是,他过早地结束了文学生涯,在起点处躺下。中国文脉又开始了新的旅途和寻找。
它还在继续行走着。
余秋雨先生的文章文采斐然,新意迭出,自然不失为一佳作。故容我先前概述文脉一书。
但随之的问题也有很多。首先,这是先生的散文,主观意识太强烈。历史没有真相,拿破仑说过,历史只不过是一件达到一致的谎言。我们既不生于古时期,不长于古时代,便也不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正史,野史,考察作推断,作猜测,然后去考证。
赫赫有名的《山海经》亦写于先秦时期,鲁迅先生称之为“盖古之巫书”,又称之“盖以记神事”,证明了《山海经》是一部极其神话研究价值的古书,但余秋雨先生却为何将其置之不理呢?
毕竟个人知识简陋,翻阅各种资料,亦觉得他人可行,不应当拘于此书之中。先生站在当代人的角度看待古人的事迹和言语,未必可信。但不得不说,花了时间品读完这本巨匠之作,亦让我收益颇丰,受益匪浅。
观后之感是不批评,便是崇尚。如我等学习不足,历史源远流长,着实不敢胡乱定语。但是,梦寻中国文脉,赋写民族之魂,应该是我们青少年的基本职责,故作此记,继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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