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爱上葵叶,我就告诉你我的事
——读《西藏·突然就走到了》有得
锅炉爷爷:这个火车票只有去程没有回程了,你真的要去吗?
千寻:我可以沿着车轨一节一节的走回来。
——题记
那一天杏花微雨,知更吟怀。你的存在,已然是我心中无法戒去的依赖,纵是百花凋残,无人理睬。你从透明的晨光中走来,走来。与我同望苍霞,同去天涯。我也可日日相对你的笑颜,能在你黝黑清澈的瞳孔里,望见我的脸,我的眼。
外婆家的小妹稚气未消,在她心里,妈妈是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她总爱凑在我耳根子前,压低声悄悄道:“姐姐,你说我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妈妈一样漂亮!”只要你随声应上一句:“会,会。等我们小妹长大了,定像妈妈似的漂亮!”她便会乐得合不拢嘴。哦,这是个太容易满足的年纪,她们都相信未来是圣诞老人藏在袜子里的礼物,幸福也就如此容易。就像是在明净的窗前,看天上一只鸟儿飞过,都以为是鸟儿贴着窗玻璃在偷看自己。
诚然,我也想过要看看以后的生活,或好或坏,或大喜或大悲,看看今日的付出是否得到回报,也可瞧瞧那时的样貌。只可惜,我睁开眼可以触摸的,惟有浅浅握在手心的已逝岁月和暖暖滋长在新绿里的碌碌晨光。
人们总希望能把时间放在身后,无所谓的行走与欣赏,确也是心知肚明的笑谈。有人说,退一步吧,我只想他它并肩而走,不紧不慢的生活。跟随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听从心底真实的指引。微笑,喝水,吃饭,这些最日常的反倒还记得深刻。
原以为就是这样。却被好友一声惊醒:“想什么呢!”哦,须臾时光里我又在胡想些什么,你看,它又走在了我前头。我又无法与它并肩行走在无人问津的路途了,渡同一条长河,攀同一座山川,流浪同一个地下铁,笔直伫立在同一个路灯旁拥有一往无前的姿态……
它总是在不知疲倦的奔走,好像前路有着巨大的诱惑。我却只能在一个人的深夜,看着它在拐弯处留下的的长影子。只可惜我的眼睛无法跟着它转角行走,不然,我便可以看他在哪藏了些好东西,在哪挖了暗坑,布了雷区,又或者在哪儿不小心拐进了死胡同,一览无余。亦是遗憾我无法看到地球的另一边,看看在哪儿它终于忍不住歇了歇脚,或是——到了尽头。
我自知渺小,小过宇宙一寸时光,一粒尘埃。我永远无法和他一同散步,一同行走,一同奔跑。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姓名,以及它的存在是时间还是生命。我只能站在这里,目送他消失在街角或港口,只等暗暗的灯光再一次拉长他的影子。
还好,还好。我虽永远赶不上他的步履,却可以拉近和他的距离。如同受惊的白鸽扑愣愣地飞起,洁白的羽掠过湛蓝的湖面,蜻蜓点水般播散无数希翼。也许那时阳光明媚得转折成金黄色的向日葵,仰面等待着新的故事,实在不肯浪费此生。
可知前路并不好走?
无妨,无妨。我曾在梦里梦到不可被复制还原的年少,张扬恣睢,扬起一抹笑意到达眼底,动荡了一湖的波澜,暂居在瞳孔的梦想。
上天所赐人一生最大的福泽便是无论蒹葭衰败,时空逆转,行走是你永生的权力,无论你的双腿,你的眼睛,还是你赤诚的心。诚如书中所言:当你开始学会往前走的时候,你生命中所有的遗失、不能弥补的缺憾,都变得不那么强大。它就像云朵之于天空,捎带滑稽和无所归依的样子滑过,从来不曾因为它而改变天空的蔚蓝。
城市安置着肉身,而灵魂却希望在远方找到居所,去和自己的一生邂逅。
当年终的初雪全然覆没了南国的大地,凡眼所能及,一片黑白,湮没所有的期待与色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好想为你添一份靓丽,点一株清梅。
突然窗外又飘起雪来,迟迟飘舞不肯落下。这一幕久违的素雪,已俨然不知迟隔了几年。后来,当我心学会孤身行走,才知这竟也是一份难得的雅静与风景。
行走,一种救赎,比你所知所感更奇幻、莫测、浓烈。
我们会行走一生,我知道。
我们的双腿,我们的眼睛,我们的滚烫滚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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