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燃烧需要三个条件:可燃物、助燃剂、温度达到着火点。从钻木取火到普罗米修斯传说,人类的控火史同时也是一部蕴满先贤血泪的奋斗史。无数代人(或说原始人)的前仆后继之下,人类才终于把这个舞蹈着的橙色恶魔纳入掌中。
人类执着要火,是因为火可以帮助我们抵御寒冷,它是热量的代名词,可以将腐朽化为神奇,三态变化尽为火掌握。有了火,人类就拥有了他们顶礼膜拜的某种神奇力量。它日夜不熄,它恒久流传,尽管火是危险的,但没有火的日子更是令人难以忍受。
然而,在思想登场时,火必拜倒在它脚下。诚然,思想如火一般,具有穿透性,具有永恒性,包含三个必要条件。
周先生笔下,人是“圆规“;施先生笔下人脸上开的了”酱油铺”;卡先生笔下人则根本不是人了。如果换做别人执笔,无非是“刁钻”、“血流如注”、“受尽欺压”三个干巴巴的词汇罢了。人脑是思维或精神运动的载体,然而只有少数人可以将载体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承担“可燃物”的职责。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请给这可燃物一点火花吧,假以时日他才能形成燎原之势。
狭义相对论的创始人爱因斯坦一生的愿望是献身于社会。然而他在美国对于原子弹的研究竟为日本的惨祸提供了理论基础。不得不说,思想的破坏性常将聪明的头脑推下道德的深渊,但这样的惨案导致了绝大部分学者转向反对核暴力,在安全性更高的情况下开发核能。
其次就是助燃剂,历史上有无数声名赫赫的助燃剂。如果1844年8月,卡尔·马克思没能碰上由曼彻斯特工作归国的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这位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可能就要孤独地奋斗在工人解放的第一线,付出远多数十倍的心血去换去马克思主义的系统建立和《资本论》的出版了。恩格斯更称马克思为“当代最重要的头脑”。毋庸置疑,他们是彼此的火花,是彼此忠实的伙伴。然而这种结合是稀有的,大多数天才在精神层面都是孤独的,或许因为他们渴望知己,世界却还没有为他们的到来隆重置办。
然而真有那么一些人,不仅地利人和,连天时也与他们巧遇,由是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使时代的温度骤升。地质力学的奠基人李四光幼年时学习造船专业,和地质运动毫无干系,然而在工作几年后,李四光赴英修习了地质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为中国摘下了“贫油国”的帽子。伟大领袖毛泽东信仰过改良主义。崇拜过胡适、陈独秀,但最终信仰了共产主义,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时代是他们的火花,使他们迸发出澎湃的生命力。
思想的永恒显得不可思议,但事实上欧洲的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以复古为名,思想中的精髓会被后世提炼出来,流传下去。铭记作为传世的第一步,升华和重现是它的兄弟,跟随而行。
探看繁星是异想天开吧,牛顿创造了世界上第一架反射望远镜,还以此预言了地球形状。电磁构场是异想天开吧,法拉第和麦克斯韦以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完成了物理学上的第二次革命。时空旅行是异想天开吧,没错,现在还是异想天开,但如果它迸发出激情的火花,未来的某一天人类会否真的做到李诗仙说的“手可摘星辰”?请先为它创造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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